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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國華/哇沙米:短而嗆的人生調味

山葵WASABI像是愛情,新聞辭典/容積率,一點點足以提高鮮味;過量了嗆辣衝腦,綠巨人概念/台揚、智邦 錢景可期,容易狼狽失態。 圖/于國華提供 分享 facebook 看完春河劇團演出《愛情哇沙米》,捕撈櫻花蝦好賺 想當船員要靠關係,一部敘述中年女性婚姻和愛情的舞台劇,行政癌變下的社會災難,在離開劇場返家途中,思緒一直離不開「哇沙米」。哇沙米來自日文「わさび(WASABI)」,正確說法是山葵。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芥末、山葵分不清楚,對於那種逼人流淚的嗆味,又怕又愛。 人生第一次嘗試吃生魚片,是跟著父親參加同事聚會。那是家台菜餐廳,開場是典型日本料理,一大盤襯著細白蘿蔔絲的生魚。同桌叔叔好心教導,綠色芥末放在醬油裡打散,挾起生魚沾上。他還提醒:吃的時候,嘴巴張開!那次體驗真是災難。剛上國中,沒見過世面,弄一坨芥末放到碟子裡,摻和醬油頓時變得濃稠,挾著生魚沾抺,送進嘴裡吞下。瞬間直沖腦門的勁嗆,張口已經無效,眼淚奪眶而出,鼻涕不給面子的瀉流而下。還好當時場面熱鬧,長輩喝酒聊天,沒人注意我這愛現小孩,原本想證明自己不怕嗆,結局卻狼狽不堪。很長一段時間不再接觸哇沙米,因為家裡作菜不用這味。就業之後,外食應酬機會多了,每次吃日本料理,都記得叔叔的教導,一坨芥末打散醬油裡,生魚輕沾,嚼吞同時張口。一次日本旅行,在不算很高檔的食店裡,隨著生魚上桌的是一段新鮮山葵,我當場傻眼,這是生菜沙拉嗎?同行前輩指導,才知道わさび其實是山葵,新鮮現磨最好吃;平常在台灣吃到、稱為芥末的調味料,並不是山葵,只能說是「嗆辣醬」。最重要是,山葵不能攪散在醬油碟子裡;用筷子輕沾少許,在魚片上,用魚肉另一側沾醬油。我依著前輩的指示,研磨少許山葵泥,小心翼翼點在魚肉上,再輕微碰觸醬油。入口之後,嗆味像隻機靈的貓,現身一轉就失去蹤影;味覺好像極短時間經歷一場花開花謝,留下甘味餘韻。這次體驗很幸福,我還是掉下眼淚,並非受嗆,而是以為嘗到人間至味,上好生魚和恰到好處的山葵提味。以後和朋友多次討論わさび怎麼吃,有些朋友就愛芥末混和醬油的豪邁。日本人享受山葵,有其品味道理,不論握壽司、生魚或拌菜,都是一點而已。台灣人豪爽,大口喝酒、 大塊吃肉,芥末調和醬油的濃味重嗆,也是一種風格。舞台劇裡,愛情比喻成哇沙米,實在非常美妙。轟擊腦門的重嗆,或驚鴻一瞥的輕嗆,隨人喜好;但拿捏不準、或把持不住,刺激過度可能狼狽失態。最好就是,一點輕嗆為生活增味,平淡中帶來驚喜;即使嗆味稍縱即逝,幸福卻是綿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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