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義大利國會大選的贏家仍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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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輸家已顯而易見。在這場選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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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吞敗或許比誰獲勝更重要。
第1個輸家顯然是蒙提。這位有個人魅力、能言善道的經濟學教授在暫代總理的1年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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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帶領義大利躲開希臘式的債務危機而廣受讚譽。
蒙提原可成為義大利史上最有執行效力、最睿智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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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決定退出周末的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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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角逐總統提名。總統是象徵性的國家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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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憲政危機(在義大利常見)發生時卻極為重要。而且,蒙提幾乎篤定能贏得左右兩派的強力背書。
但蒙提反其道而行,他選擇籌組中間偏右政黨,加入國會大選戰局。如今此舉看起來大錯特錯。根據最新選前民調,蒙提陣營的支持度名列不光彩的第4,落後社會黨、前總理貝魯斯柯尼和喜劇演員葛里洛發起的的五星運動。倘若蒙提的政黨當真慘敗,他的政敵將把選舉結果輕易歸因於,民眾對他在德國與歐洲央行撐腰下所主導的經濟改革投下反對票。
德國協助蒙提擘劃改革方案,可能造成周日大選出現更重要的第2號潛在輸家:德國總理梅克爾。梅克爾對蒙提的友好與推崇和她不屑貝魯斯柯尼的程度相當。如果蒙提在選舉中顏面掃地,外界將解讀成歐盟政治體制與德國解決歐元危機的方法面臨挫敗。
無論哪個政黨勝選或蒙提扮演何種角色,如果蒙提陣營真如民調預測而慘輸,將帶來兩層意義:蒙提的改革方案和他對梅克爾的卑躬屈膝將喪失正當性,新的執政聯盟也將力量薄弱、嚴重分歧。
因此,更多財政撙節措施與不受歡迎的勞動市場改革,將被束之高閣--直到下次選舉或另1波金融危機出現為止。這也將對德國和ECB帶來嚴重政治問題。
梅克爾和ECB矢言會在發生系統性歐元危機時,竭力支持義大利等歐元區成員國。但梅克爾必須承諾讓任何財務協助與嚴格改革措施掛勾,才能克服輿論反對。如果義大利新政府無法落實改革,外界勢將質疑德國在危機爆發時對義國伸援的意願。而這些疑慮將導致義大利和其他歐元區國家更容易遭金融危機襲擊。
諷刺的是,周日大選對歐洲其他國家造成的衝擊更甚於義大利本國。這是因為蒙提在任期間,成功執行多項重大改革。義大利去年結構性預算赤字降到GDP的0.5%,和德國相同。勞動市場已大幅鬆綁,退休金制度調整成較不受人口變動衝擊,資金也比德、法、英、美等國充裕。
就連強勢歐元對競爭力的損害也不如外界想像嚴重。去年義大利的經常帳赤字只占GDP的1.5%,比法國小,也僅為英國的一半。許多義大利企業也繼續稱霸全球市場。
簡言之,義大利很可能已經做足穩定金融情勢的改革。接下來必須重振經濟成長,最不適宜推動更多財政撙節。問題在於金融市場可能不認為該國金融情勢已回穩,梅克爾想必也不贊同義大利現在需要的是財政寬鬆來促進經濟成長。
因此,周日的大選將使市場對捍衛義大利金融穩定的承諾打上問號;這些承諾最終需要梅克爾默許。投資人是否會在選後或靜觀數月才挑戰義大利的金融防線,仍不得而知,但德國和ECB的承諾遲早會面臨考驗。倘若蒙提的改革進一步遭選民否決,梅克爾也將陷入棘手的窘境:要繼續力挺反撙節和德式改革方案的義大利政府,或乾脆讓歐元區分裂。無論選哪條路,梅克爾都可能是周日大選的最大輸家。
(作者Anatole Kaletsky是路透專欄作家/編譯莊雅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