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義大利這類債台高築的國家來說聲譽格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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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它國家將墜入「壞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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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借貸成本攀高使其債務難以為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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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債也將成為自我應驗的預言。
這正是義大利去年夏天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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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貝魯斯柯尼政府僅存的聲譽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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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義大利公債殖利率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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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未來經濟和歐元前景岌岌可危。唯一的解決辦法是指派聲譽崇隆的人擔任總理,才可能挽救義大利的名聲。
蒙提就是這號人物。他的臨危受命加上歐洲央行對歐元區金融體系挹注流動性,拯救了歐元與義大利。
沒這麼簡單。要了解蒙提扮演的角色和義大利的真實現況得比較兩種泡沫。金融泡沫可以帶來正面助益,如10多年前的網路泡沫促成新產業誕生。
然而,蒙提面臨的卻是聲譽泡沫。上任第1個月期間,他憑藉完美聲望和採取嚴格措施使義大利免於跌入壞平衡,但此後1年內義大利的沉痾仍根深柢固。
蒙提的聲望埋下義大利改革失敗的種子。他上任不到幾個月義、德公債利差就大幅腰斬,化解義大利債務違約的威脅,但也使國會必須通過提升競爭力法案的壓力減輕,蒙提的改革方案因而遭推延與弱化。
受惠於崇高聲譽和寬鬆貨幣情勢,蒙提政府不從改革或控制公共支出著手,而僅提出加稅政策,最後導致經濟深陷衰退。
義大利的問題是成長,且成長低迷已持續達15年。過去12年間義大利平均經濟年成長率不到0.2%,遠落後歐元區的1%。這期間經歷10次政權更迭,每回政府都承諾改善成長問題,但總是功敗垂成。
追根究柢,改革效率不彰或許可歸因於義大利人向來寄望國家自行解決問題,且憲法是天主教派和共產黨派妥協下的產物。因此,義大利通常只在外力強制下才會進行改革。
這回也是由於借貸成本攀升,才促使蒙提政府改革退休金制度和勞動法規。一如以往,這些整頓措施只能勉強支撐經濟擺脫危機。蒙提把稅收占國內生產毛額(GDP)的比率提高到4%,藉此將預算赤字降到GDP的3%以下,但政府開支幾乎文風不動。
唯有人民展現意志,義大利才可能改變。但在此之前他們得先相信這些改變對他們有利,且國力要富強需要1套新規範,國家與公民必須建立新關係,個人也得培養更強的責任感對未來負責。
在民主社會,這項任務仰賴遴選出的政治人物完成。義大利需要像戴高樂(Charles de Gaulle)的政治人物。蒙提無法和戴高樂相提並論,因為他從未當選。
蒙提政府被稱為技術官僚政府。外界普遍設想,只要把政權交給技術官僚政府就足以克服深層的文化與政治阻礙。這是個錯覺。
除退休金外,蒙提推動的改革多半畏首畏尾,實施的新法案內容經常不完備,政府官員則由新凱因斯學派、中央干預派、供給經濟學派和自由市場派組成。國營企業民營化則從未納入他的改革方案。
蒙提21日提出辭呈,為2月舉行全國大選鋪路。他決定為贊同他的理念且願意貫徹他的政策的政黨助選。如今蒙提已成經驗老到的政治家,有辦法因應他的技術性政府遭逢的挫敗。倘若蒙提支持的政黨在他的能力和聲望加持下獲勝,他將有機會改革義大利,完成至今仍未達到的目標。
(Francesco Giavazzi是Bocconi大學經濟學教授、Franco Debenedetti是24小時太陽報專欄作家/編譯莊雅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