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成長趨緩、影子銀行膨脹和投資依賴過重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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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陸當前所面臨的主要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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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從其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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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習李新政府」之嚴肅課題。
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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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成長趨緩。過去高成長的主要動力來自出口和投資的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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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全球經濟成長減緩抑制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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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過去4兆元人民幣的大規模景氣刺激措施短期間恐不再出現。今年官方成長目標為7.5%,據傳李克強總理的成長底線可到7%。
影子銀行成隱憂
其次,影子銀行膨脹。
影子銀行是對一些機構的通稱,這些機構辦理不受政府金融監理單位監督和管理的金融業務。
穆迪信評推估,2012年影子銀行的信貸與銀行的正規信貸合計達GDP(國內生產毛額)的二倍,超過原本就已偏高的廣義貨幣供給M2,M2規模是GDP的1.9倍,國外甚至將其潛在的傷害比喻為「中國版的次級房貸問題」,2008年全球經濟海嘯正是起自美國次級房貸風暴。
第三,投資依賴過重。
全體的固定資本形成占GDP的比重,1979年推動「改革開放」政策以來,從約29%逐步上升到2008年約40%,之後的大規模景氣刺激措施將該比重推升到2009年之45.96%,而且還不斷上升到2012年之46.59%。
除了在製造業頻傳設備投資過度外,地方政府為配合中央的大規模景氣刺激措施,也積極進行不動產開發,以及道路和鐵路的基礎建設投資,地方(各省市)之間競爭業績,因此出現過度投資。
中國國家審計署統計,2012年底的地方政府債務餘額約11 兆元人民幣,占當年度GDP之21%。
相對的,同年度中央政府債務餘額才8.4兆元人民幣,占GDP16%,顯見地方債務問題之嚴峻。
面對上述經濟問題,我們試圖來瞭解大陸的對策思維。李克強擁有北京大學的經濟學博士學位,相信市場有其調節機能,有別於前總理溫家寶偏重行政指導。
李克強政策有三大核心,也就是所謂的「李克強經濟學」,包括不特別頒布刺激措施、貨幣政策(信貸)去槓桿化和結構性改革;此外,在分析經濟情況時,亦有用耗電量、鐵路貨運量和銀行貸款等指標-較GDP指標務實和明確的所謂「李克強指數」。
李克強戮力改革
李克強今年3月就任國務院總理便立即提出「改革最優先」的路線,較顯著的措施展現在今年6月下旬銀行「錢荒」時,容忍上海銀行間隔夜拆款利率一時竄升到13%,其政策含意在抑制影子銀行之擴大,並實踐藉市場機能決定市場利率的李克強信念。
改革常與成長兩立。結構改革牽涉範圍廣,例如,經濟成長由重視量轉為質、依賴出口轉為內需、勞力密集走向高附加價值、國營企業民營化並扶植民營企業等。因此在推動中,便會出現「既得人士反對,而新進人士贊成」的利益衝突現象。
微刺激政策出籠
7月以來,鑑於地方政府和國營企業對成長減緩和改革利益衝突的憂慮,市場出現「沒有成長便沒有改革」、「穩定成長→調整結構→促進改革」的呼聲,將其重點放在維持成長,政府高層也有「路線修正」,例如,最近推動加速整備鐵路等基礎建設的財政「微刺激」投資政策。
大陸經濟正面臨內憂外患,主政者也注意到在此情況下急促地進行多項艱難的改革,將冒顧此失彼的風險,因此或會推動「在穩定成長下的溫和改革」,這再假以習李穩健的十年掌政,可以預期大陸又將「困境崛起、東方不敗」,至少可以避免「硬著陸」。
(作者是台北大學亞洲研究中心榮譽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