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批評歐巴馬總統剛提出的預算案缺乏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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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舊酒裝新瓶。它要求老年人作痛苦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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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無法達成預算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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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扼殺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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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遲來了兩個月。
這些都是真的。然而這套3.8兆美元的支出計畫卻是一份了不起的政治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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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體認華府停滯的政治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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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提出繞過它的方法。光這一點來看,歐巴馬就已值得稱許。
預算案一半是現實藍圖、一半是政治宣言,但往往前者不足、後者有餘。例如,參院五年來首度通過只有民主黨議員投支持票的議案,因為議案內容只增稅而不削減共和黨要求的支出。反之,眾院通過只有共和黨贊成的更嚴苛撙節措施,期望在2023年達成平衡,但犧牲民主黨重視的國內計畫。
歐巴馬唯一的出路是尋找折中方案,他嘗試藉提議削減社福支出來交換對富人增稅。一直以來這就是妥協的大方向,而歐巴馬的任務是提出達成它的具體作法。
他提議未來十年削減赤字1.8兆美元,其中大部分只是取代3 月生效的1.2兆美元自動減支。他的削減社福支出提議將在未來十年減支8,300億美元,比起目前占聯邦預算60%、到2023年則占64%的社福支出(在歐巴馬的減支後),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錢。
至於增稅,除了1月達成的財政懸崖交易中對年所得45萬美元家庭增稅(可望在十年內增加6,000億美元稅收)外,歐巴馬還提議藉減少給富人的稅負抵減再增稅6,000億美元。他也要對年收入超過100萬美元的家庭,設定最低稅率為30%,即所謂的「巴菲特原則」。對保守派來說,這可能難以下嚥,但對抱怨總統在社福項目讓步的民主黨無疑的會有安撫效果。
這就是歐巴馬大膽進取之處。老年人將發現社會安全支票的實質收入減少,雖然歐巴馬過去曾私下談論削減福利,但這次是正式提出。自由派本周將在白宮前抗議歐巴馬不應削減福利,這些示威也可能有助於歐巴馬說服共和黨接受他的妥協提議。
加加減減後,2014年預算的赤字將小幅縮減至7,440億美元,低於2013年的8,450億美元;2014年赤字將占國內生產毛額(GDP)的4.4%,低於2013年的5.7%。這個數字雖然已有改進,但仍高到會讓歐巴馬在政治和財政上綁手綁腳。
阻礙歐巴馬提出宏偉新計畫的不是缺少遠見,而是上述情況。他的預算案將藉課徵菸草稅而大幅擴增低所得戶兒童的學前計畫。計畫將指定相當少的金額(500億美元)供道路、橋梁等公共建設計畫。這些都稱不上有新意—但也不需要新意。
值得回顧的是,歐巴馬與國會在幾回合的預算折衝中達成了什麼。從2011年來,他們已同意未來十年減支和增稅共2.5 兆美元。歐巴馬2014年預算提議的減支和增稅共1.8兆美元,將使未來十年總減赤超過4兆美元,達到大多數經濟學家認為美國債務可以長久維繫的需求。
因此歐巴馬2014年預算案的新減支與增稅已經不是重點,如果這套財政藍圖贏得夠多共和黨議員支持(而且不流失太多民主黨員),它將成為歐巴馬的重要政績。如果它能促使國會重新思考如何矯治美國真正的問題—長期失業和高健保支出—那它將帶來促進成長、增進稅收和降低赤字的結果。
儘管我們知道這兩個「如果」都充滿不確定性,但仍然稱得上了不起的進展。(作者是彭博資訊編輯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