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市場廣納全球最高薪、消息最靈通分析師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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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預測捉摸不定的事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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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是經濟景氣榮枯、大選、甚至恐怖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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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神準得讓人嘖嘖稱奇。
但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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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對政治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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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也錯得離譜。去年11月美國大選後美股崩跌,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上周歐洲市場反應,也可能更明確反映出,市場搞不清楚義大利政府和歐洲央行(ECB)這兩個引人入勝卻又錯綜複雜的政治實體。
雖面臨經濟和金融基本面惡化,歐洲股市上周卻強勁反彈,主要基於兩大政治事件:一個是義大利87歲總統納波里塔諾(Giorgio Napolitano)勉為其難連任;另一個是ECB有理事暗示,本周四會議上可能同意把利率由0.75%降到0.5%。
這兩件事根本難以構成投資人樂觀的理由。ECB這例子最好理解。首先,ECB本周很有可能讓人失望,因為多位有影響力的決策者仍反對降息。
其次,就算ECB降息,降個0.25個百分點根本無濟於經濟成長。再來也最重要的是,若真的只降這麼一點,反而只突顯ECB拒絕跟進美、日、英、瑞士央行擴大貨幣供給,或採取其他非傳統措施。如此來看,歐洲所謂「壞消息就是好消息」,只因為經濟疲弱會迫使ECB降息的想法,可真是愚不可及。
義大利政治則一如以往,益發有趣卻更難窺堂奧。上周看起來支持歐元最力的總統納波里塔諾和他中間偏左的新總理雷塔(Enrico Letta)是贏家,其實他們是輸家。
真正的贏家是貝魯斯柯尼,他是納波里塔諾和其他負責任的義國政治人物的心腹大患,也是德國總理梅克爾和多數其他可敬歐洲領袖的眼中釘。
這樣的結論與一般認知相反,但我上周在義大利碰面的金融家和商界領袖也頗有同感。欲了解其中堂奧,且從大多數投資人和負責的政治人物上周解讀為利多的消息說起。
納波里塔諾連任,意味今年2月大選蒙提慘敗的可怕發展已不存在,或至少延後,因為下次大選之前,不會再有任何積極推翻義大利財政撙節政策的動作,也不會再有像喜劇演員葛里洛(Beppe Grillo)和貝魯斯柯尼競選期間揚言退出歐元的威脅。
金融市場因此倍感振奮,ECB和德國也鬆一口氣。
現在來看利空。新任總理雷塔名義上是民主黨成員,如今他被拱上總理大位,加上納波里塔諾連任總統,這般政治運作下,形同摧毀了這個中間偏左政黨。
貝魯斯柯尼的中間偏右的自由人民黨成為義大利唯一能夠抗衡葛里洛勢力的政黨力量。
由於貝魯斯柯尼是在背後運作,並未加入組閣,就可以撇清義大利經濟困境的責任。
到今年年底,他就能把義大利的種種問題歸咎于中間偏左勢力、歐元技術官僚和德國,搖身一變成為對抗葛里洛五星運動黨亂象的民族救星。
屆時五星運動黨或許是義大利唯一真正的中間偏左政黨。
所以,歐洲金融市場上周所慶祝的,其實是貝魯斯柯尼重新崛起為義大利政壇的要角,也因此成為決定義大利何去何從的最終仲裁者。如果當初是貝魯斯柯尼公開當選為義大利總統或總理,投資人絕對不會如此樂觀。
(作者Anatole Kaletsky是路透專欄作家/編譯劉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