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低端人口」都撐不下去…

狗年會抽出怎樣的國運籤?圖為蔡總統到屏東車城福安宮參拜後,微信WeChat推出新功能,和地方人士合影。 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記者潘欣中/攝影 分享 facebook 開台先民不信官府信神明,二水鄉代撞死人 判賠147萬多元,至今民間仍喜問神抽籤。台灣王爺總廟南鯤鯓代天府,未來5年 華碩:5領域改變生活,每年農曆年初一都會開出國運籤:二○一五年抽出「武則天坐天下」下下籤,雲門2 再返紐約獻演,民間認為蔡英文將勝出,為何是下下籤?卻令人費解,年底代表字選的是「換」第二名是變,顯然民意也傾向換黨變天。一六年一月,蔡英文大勝,民進黨立委大贏。二月六日凌晨,高雄美濃大地震,震度最大在台南,維冠金龍大樓倒塌,一百多人於年前死亡。八日初一,南鯤鯓抽出國運籤是「劉智遠邠洲投軍」乃「中下籤」,民間認為蔡英文屬猴,該年猴年犯太歲,且就任第一年必不順手,抽「中下籤」也不奇怪。一年結束人民票選代表字是「苦」,代表人民的心聲及感受。去年開春,大家期待苦盡甘來。農曆初一,南鯤鯓抽出少見下下籤,四句籤詩「一重江水一重山,誰知此去路又難,任他改求終不過,是非到底未得安。」沒一句好話,籤詩掛頭「聞仲西征遇十絕陣後逃」,取自紂王遣太師聞仲西征,遇絕陣慘敗;又到了尾牙,大小企業聚餐,回憶這一國運籤的確靈驗而嘖嘖稱奇。去年代表字,人民選的是「茫」,民心一片茫然,懷疑與對岸對抗,是否陷入了十絕陣。而大家也好奇,今年農曆初一會抽出什麼國運籤。問最靈驗的神明,不如問最底層民眾。我去拜訪幼時貧民窟一起長大的阿雄。他是最卑微弱勢民眾老大,手下三百多人,不是老弱就是殘障。阿雄國小畢業,能幫這三百多人維持基本生存,他們隨時可在政黨造勢場合搖旗吶喊,幫要面子的喪家披麻戴孝,只要是有錢賺,幹啥都行。阿雄說他們是台灣的「穢多」(日本賤民),他知道「穢多」怎麼來的,造孽的不是穢多,而是把人變成穢多的當政者。我向他打聽地下經濟、庶民生計,這些政府報表看不到的東西。他說上餐館、逛夜市,搭計程車洗髮理容等行業,不是人數少了,就是次數少了。各行業彼此相互影響,當然庶民生計愈來愈難過。我問他自己那些行業呢?他說更慘,過去年年有選舉,是他們的過年基本財,現在集中成兩年一次。人沒銀子就顧不了面子,送葬撐場面需求也少了。他快撐不下去,想收山但底下那三百多人怎辦?我不經意說「你們這些穢多少了,對社會未必是壞事」;他頓時大怒,用閩南語對我說:「天高皇帝遠,老天在高處看的清,但顧袂到:皇帝在遠處,看不清也袂顧到,我們認命。但你們這些有吃有喝人的要清楚一個道理,『呷飽靠尻川(屁股)』你們認為我們又臭又髒,但有一天我們不動了,就像人尻川失去作用不能拉撒了,你們這些人模人樣的,會死得比我們還難看。」我鄭重像他道歉,想到日前北京驅離「低端人口」快遞、送餐行業近乎停擺,阿雄這些最底層的弱勢,不是穢物,而是為社會處理穢物的卑微者。出身富裕的蔡總統未必理解,但去年南鯤鯓代天府抽出下下籤時,總幹事侯賢遜說:「天命難違,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人民相信蔡總統的意志;但庶民底層動不了時,台灣會死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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