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事件30年 他從鎮壓士兵變成挑戰禁忌的畫家

1989年6月4日那天，小股東大權益／現股當沖交易 該注意哪些事，陳光是一名17歲的解放軍士兵。他因為恐懼無法拿槍，瓊斯盃／胡瓏貿挺身 中華藍驚險勝印尼，軍隊交給他一台相機，匯市最前線／台幣本周狹幅盤整，要他爬上人民大會堂的屋頂，生技續揚 權證有機可圖，拍下天安門廣場上的畫面。如今的陳光是一名畫家，薄案大戲／習打完大老虎… 得防黨羽反撲，當年的畫面30年後他依然縈迴在心，成為他無法擺脫的創作主題，雖然這些作品依然無法在大陸公開展示。六四事件今天滿30週年。中英混血的BBC記者林慕蓮，在台灣出版「重返天安門：在失憶的人民共和國，追尋六四的歷史真相」。書中，她採訪了多位直接、間接參與天安門事件的人物，包括學生領袖張銘、吾爾開希、奉命鎮壓清場的小兵陳光、趙紫陽的秘書鮑彤，以及受害者家屬如「天安門母親」張先玲、丁子霖、成都的唐德英等人，也記錄了王丹、柴玲等人對六四運動的看法。 林慕蓮派駐北京十年期間，驚訝地發現，不僅一般老百姓對天安門事件默不作聲，即使是在頂尖學府的大學生都對之一無所知。作者以全球知名的「坦克人」照片詢問了100位在北京四所大學就讀的大學生，只有15位能正確辨認該照片的意義。 這讓她決心寫下「重返天安門」。陳光是參與天安門事件的解放軍士兵中，唯一成為畫家者。林慕蓮採訪他的畫室時，發現裏頭有三幅幾乎完全相同的手錶畫作。畫作的主題是一隻銀色手表，手表用紅色線條畫出天安門城門的輪廓，下面寫著英文字「BEIJING」，還有一幅畫著頭戴橄欖綠頭盔士兵的插圖，底部寫著漢字「89.6.平息暴亂紀念」。這只手表是當年所有參與天安門事件的戒嚴部隊獲贈的紀念品。林慕蓮形容，這三幅以六四紀念手表為主題的畫作是陳光「最平凡無奇、也最令人不寒而慄的作品」。六四後，原本熱愛藝術的陳光轉進軍事藝術學院修讀，接著考上北京中央美術學院。他曾致力否認六四經驗15年，但那天發生的事情不斷發生在他腦中，他只能將那些他曾拍下的畫面，用油畫的方式重新畫出來。他還將那天清理廣場時所拍下的照片放在白色木箱中，照片周圍鑲滿鏡子碎片，當任何人往裏頭看時，都會看到自己支離破碎的臉。陳光相信，這是他告解的方式。陳光在哪裡都是怪人。他的許多戰友因為參與六四一步步升到政府高階，認為陳光是用創作汙衊政府。陳光的藝術朋友則希望他換別的主題創作，因為這樣的創作主題等於放棄賺錢的機會—不但無法展示，甚至隨時都會被舉發。但陳光選擇用自己方式面對歷史—承認過去，而不是迴避。他小心收藏許多官方致贈「平亂者」的紀念品，面對這些揉合榮譽感和罪惡感的紀念品，他決定用餘生畫出這個定義他存在的六四經歷。「中國的政治教育就是讓你遺忘—遺忘這個政黨不好的地方，只記住好的東西。」他對林慕蓮表示，「這會導致一個國家的民眾像動物一樣生存—為了掠奪自己的利益，什麼都可以不顧—對內心的、對文化的、對自然環境。」BBC記者林慕蓮出版「重返天安門：在失憶的人民共和國，追尋六四的歷史真相」。圖/八旗文化提供 分享 face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