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雖然首次定位為「全面」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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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將經濟體制改革排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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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受到廣泛關注的是金融改革、國企改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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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次涉及的經濟體制改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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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量最重、可能影響也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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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是財稅體制改革。
中共三中全會閉幕時發出的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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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總結出有九大新的提法,其中三個新提法,被分析為與財稅改革相關聯,分別是「國家治理」、「穩定稅負」、「事權與支出責任相適應」。
數日後,中共三中全會公布有關深化改革的「決定」,在「決定」全文的十六個部分中,財稅體制改革單列,同時包括三條具體改革內容。這顯示中共領導層在這次改革中,賦予財稅體制改革相當重的分量,超過經濟體制改革其他部分。
國家治理取代國家管理
財稅體制改革因何會有如此重的分量?這跟「國家治理」的新提法有關。以「國家治理」取代之前的國家管理,那是中共領政試圖作出的一個跳躍性變化,其間要重新梳理黨與政、國與民、行政與司法等各大關係;要推「國家治理」,財政被認定是「基礎和支柱」,這就是中共這次如此重視財稅體制改革的深層原因。
財稅體制分成「財」和「稅」兩大塊。另一個新提法顯示,中共對「財」和「稅」將分而改之,其中「稅」的部分,由「穩定稅負」四個字拍了板,意味稅制不會大改大變,只能「完善」,就算增加稅種如房產稅,就算調整直接稅和間接稅的比重,也是在「完善」的籠子裡。
財政改革 推及政治
但「財」字就要大改了,因那「財」字跟「政」字是聯在一起,才構成財政。財政的基本構件是權,包括財權與事權,而其間的兩大基本關係,是中央與地方、政府與民眾。這次改革以財政改革為重點,首先要調整權力,新提法叫「支出責任」,主要調整的是中央與地方關係。
而財政改革中更重要的,是圍繞一個「政」字作文章,其中主要涉及到政府,更深推及政治。這篇文章,是三中決定的「透明預算」來點出。
市場決定資源 改革關鍵
中國大小政府跟其他地方的政府一樣,靠預算過日子,跟大多數地方不同的是預算不透明。雖然國家財政部和地方的財政廳,按例每年要向全國或地方人大會議提交財政預結算報告,有收支的額度和大項,雖然已不再列為「國家機密」,但怎麼收怎麼支,還是不透明。由此衍生出諸多問題,比如現在已被列為危機的地方政府性債務。
在未來的大改革方向中,無論國家從「管理」轉向「治理」,還是政府與市場關係大調整到市場決定論,最後都涉及到用錢。進一步說,如果真的要「緊緊圍繞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深化經濟體制改革」,未來財政改革能否助力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成了決定改革成敗的關鍵。而財政透明,是達成這個關鍵效能的基本條件。
透過「財」去思量「政」,一旦政府預算透明了,也實現了與市場經濟匹配的公共財政,又為解決當今中國「政」的諸種麻煩創造了條件,如迴響極強烈的「三公」經費(因公出國、公車購置、公務接待)、科學發展遭遇地方各行其是,又如壟斷行業及其打破派生利益群體的既得利益等等,都有改建可能。
也因此,財稅體制改革、特別是財政中的預算改革,有人視為是一場「革命」,細想起來並不過分。(系列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