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筆記/第一次和最後一次

「我找到愛你的方式:永遠都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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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票選年度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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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它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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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陳建斌得到金馬獎時的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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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今年最佳男配角、男主角、新導演獎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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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獎史上第一人。陳建斌沉潛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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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學李亞鵬等人已成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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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燈光之外、舞台之下、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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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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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練習寫劇本。得獎並非倖致。
「永遠都是第一次」,是「莫忘初衷」的白話文,最近政壇上也常聽人說起這四字,有時是自勉,多數時是罵人。柯文哲才勝選幾天,已有人在臉書警惕他「莫忘初衷」,可見大家相信「初衷」是至善,是理想,「第一次」是最真的,不計算自己的利。愛他(「他」可能是一個人、一件事、一生志業),就要永遠以「第一次」待他,此愛才能保鮮,可長可久。
「永遠都是第一次」,讓人不會產生惰性;還可再加一句,「永遠都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可讓人無限珍惜此時此事,就在當下作到最好。我們念書時都讀過「最後一課」,一個小學生在亡國之前才發現有國家、可上課真好;暢銷書「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一個垂死教授提醒人,如果今天是人生最後一天,你會如何作、如何活、如何對待他人?「學會死亡,才知道如何活著」。
如果「最後一次」導一部戲,你會盡力讓它成為一生代表作;如果「最後一次」你是巿長、部長、院長、總統,你絕不敢留下罵名;如果這是「最後一次」可投票,你會放棄嗎?如果這是「最後一次」修憲,我們一定不會像上回只替某黨或某人量身打造,會絞盡腦汁替子孫決定最可長治久安的國家體制。
九合一選後,大家都在問鐘擺擺到底了嗎?國民黨已被掃入歷史灰燼或正浴火重生?這些問題,國民黨自己才能回答。千頭萬緒,國民黨第一要務是「百年樹人」,國民黨兵敗如土石流,正是因長年不種樹,不扎根,人到用時方恨少,而這非一朝一夕可成,但若不立即去作,別說二○一六,連二○二四也別想。
陳建斌曾以陸游「汝果欲學詩,功夫在詩外」自勉,作詩不是學詩而已,演戲不是作戲而已,他在演曹操之前即已為此準備兩年,並深讀三國史。湖南衛視知名歷史劇「大明王朝」(台灣多數人沒看過這戲,但要罵馬英九時,卻常提到它),主要演員在開拍前也閉門讀明史,才能舉手投足連咳嗽都演活了那些忠或奸。這就是紮馬步,這就是功夫,這就是厚積薄發。
耐得住寂寞,寂寞就不會辜負人。林佳龍在台中蹲點十年,鄭文燦敗選後在桃園經營五年,天道酬勤,藍天變綠地;國民黨在許多地區平日不耕耘、鋤草、施肥,只在選舉硬搞人才插枝、嫁接,難怪讓人厭棄。
國民黨敗選的創傷,至今不僅未見止血,立院黨團的自主聲明眼看將形成自體免疫風暴。
「事情就是這樣發生著,生命就是這樣疼痛著」,這是陳建斌戲裡一句話,只是疼痛成為他的養分,成就了他的戲、他的人生。國民黨能不能?想想第一次,就當最後一次,能不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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