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想變成一個好笑的人

2001年,竹市贊助端午晚會陸團體食宿 綠營怒批,我常常在台中一間名叫「老諾」的live house,假處分案 王金平願提841萬元擔保金,幫忙店裡的音控,否決復議 老農津貼修法將朝野協商,這間店那時候位於旱溪路上,北京霾害嚴重 中共決大手筆治霾,在有落地玻璃窗與美麗陽光的2樓,專為獨立音樂和創作樂團發表而設計的表演空間,它就是現在「浮現」live house的前身。
記得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樣走上2樓,在樓梯間看到一個小女生,蹲坐在階上,正在刷油漆,她一頭染成金黃色的短髮,像個帥氣的小男生,但一雙眼睛又大又漂亮。我忍不住邊走邊偷看她,而二樓店裡的落地玻璃門又剛被擦得透亮,我一個不注意,砰一聲,一頭撞上了玻璃門,全部的人都被我嚇到了,包括油漆女孩。她回頭看著我紅腫的鼻子,噗哧笑了起來,那甜美的笑容,記得那時我完全被融化了。
後來老諾live house搬到了東海巷子裡的地下室,我們還是常常在那裡幫忙,偶爾也在那裡演唱。那時她有一個學長,常常來找她玩,也會和她一起刷油漆、一起幫live house畫畫和設計。我從那時候開始,就偷偷羨慕著她和她身邊朋友的生活,看起來總是這麼浪漫這麼快樂這麼無所畏懼。
相較之下,我是如此規矩嚴肅如此拘謹,從小就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小孩,總是站在爸媽身邊,對叔叔伯伯們露出乖巧的微笑;其實轉過身後,我比較渴望尖叫,比較渴望滿不在乎的驕傲。
後來我自告奮勇地加入了油漆女孩的樂團當吉他手,因為我好想和他們一起玩耍、一起感受那些我好奇又渴望的浪漫生活。
他們帶給我很大的衝擊,他們會花很多時間畫很多很美的圖,但不為了賣錢;會做很多很傻很蠢卻又很感動的事,開心的時候大叫,難過的時候哭泣或者喝醉,一起去海邊只為了錄海浪的聲音而搬了一堆器材;為了一個沒錢的設計案,可以3天不睡覺,用厚紙板做出一整個王國……不要不相信,他們還有更多更浪漫的蠢事。
我以為,這就是最棒的個性,最浪漫的生活了。可是不管一起相處多久,我卻永遠都無法變成他們,無法像他們一樣浪漫一樣美麗,直到有一年的跨年,一起演出的前夕,我看到女孩翻開的筆記本上寫著:「今年!我想變成一個好笑的人。」這句話放在我心裡好久。
好多年後我才問她:「其實我好想變成你,但你也會想變成別人嗎?」她說了一些讓我永遠記得的話:「我曾經想要變成學長,因為他總是帶給身邊的人快樂,但這幾年我發現讓自己最快樂的不是變成別人喜歡的樣子,最快樂的是真正喜歡自己原本的樣子。」
這句話,現在想起來充滿了回憶,現在的我愈來愈喜歡自己了,也許還是會羨慕別人的瘋狂,卻更珍惜自己從小學習到的禮貌、尊重和善良。雖然這些東西也曾經被另外一個樂團狠狠地摧毀,但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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