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農業的改變、重新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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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會立即見到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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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盼能像「蝸牛」一樣「一步一步往上爬」……
19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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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強一曲〈向前行〉傳唱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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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欲來去台北打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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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講什麼好空的攏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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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出鄉下孩子對都市的嚮往、對未來的憧憬。那時年輕人為了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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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離鄉背井、蜂擁到都市追夢。
農家生活苦與樂
歌曲裡頭聽得到
但曾幾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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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換星移,人們又興起了田園夢。幾十年來,台灣社會過度追求經濟成長、物質慾望、建設發展……產生了種種文明後遺症,人們開始反省對名利的迷思、對健康的忽略、對農業的漠視、對土地的虧欠。
啟發我們對田園的想像,最經典的莫過於〈農村曲〉了。
〈農村曲〉發表於1937年,作詞者陳達儒為了寫這首歌詞,特地到農地體會「做田人」的甘苦。詞有三段,生動地描繪出農民從清早忙到黃昏的辛苦生活:「透早就出門……不驚田水冷霜霜」,「炎天赤日頭……不驚嘴乾汗那流」,「日頭若落山,工作才有散,有時歸身汗,忍著寒甲熱」。而農民的願望也不過是「希望好年冬,稻仔快快大,快快大,阮的生活著快活」。
早期台灣社會以農為本,農民早出晚歸、勤勉刻苦、樂天知命,也就是這一股拚勁,溫飽了台灣人的腹肚。
時至今日,不管科技如何精進、農技如何發展,務農仍不是件輕鬆事。以稻米種植來說,要經過整地、育苗、插秧、除草除蟲、施肥、排灌水、收割、乾燥篩選等步驟,自然要比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來得辛苦。
要是碰上颱風或豪雨,來不及搶收,農民真要無語問蒼天了:「我問天,我問天,甘會凍麥崇治……」一整年的辛苦付出,眼看就要收成,卻在一夕間化為泡影。
唱遊歌手嚴詠能創作〈只要大家攏吃台灣米〉,就寫到農民向蒼天祈求風調雨順、如願收成的積極期待:「土地公伯你就逗保庇,烏雲若過就緊轉青天,稻ㄚ香香心情就歡喜」。
不同於〈農村曲〉的是,嚴詠能的創作不僅僅是歌詠農民:「阮阿公吃甲七十一,每天巡田水當作看電視,幾分ㄟ田地無欲賺錢,用心肝來種好米」,更透過音樂呼籲大眾多吃台灣米、用行動支持本土農業:「只要大家攏吃台灣米,子兒孫仔大家出頭天,老水牛、白鷺鷥、稻草人、念歌詩」。
共同打拚行同齊
今年一定會好過
雖然農事辛勞,還得看天吃飯,所幸,對農業的熱情,並未從台灣這塊土地消失。
「科技農夫」蘇建鈞才二十六歲,卻要管理八十五公頃農地,種植黃豆、玉米、水稻、毛豆、紅豆、落花生等作物,年收入超過百萬。蘇建鈞讀的是理工科系,將所學的科技專業運用在農業生產,創造了驚人的產值。
「碩士農夫」賴青松創立「穀東俱樂部」,本著「自己種稻自己吃」的理念,讓生產者與消費者畫上等號,不用擔心吃到來路不明的稻米。賴青松崇尚自然,他也邀請「穀東」一起下田幫忙,共同實現心中的那畝田。
新農民陸續投入農業,不僅帶來新的技術,還有新的價值理念,對土地、對農業永續的關懷。他們和自己賽跑,如李宗盛歌詞〈和自己賽跑的人〉所寫:「為了更好的未來拚命努力,爭取一種意義非凡的勝利;為了更好的明天拚命努力,前方沒有終點奮鬥永不停息」。
我們也看到,不同領域的人,善用自己的專業,為農民、為農業、為農產品發聲。
《棄業日記》作者買買氏,在結束一年半的農耕long stay後,在臉書上號召「直接跟農夫買」,至今響應按讚人數已經超過七萬。買買氏原是廣告公司資深文案,有感於農民付出與收益不成正比,發揮行銷專業幫助推廣農產品,透過網路社群串連起生產者與消費者。
媒體人馮小非發起「上下游新聞市集」平台,分享農友經驗,透過大眾化的敘述文字介紹農業,自行開發產品販售,也提供給其他農友銷售農產品。馮小非原是報紙編輯人,921災後在中寮推動「溪底遙學習農園」,繼續發揮媒體專業,建立網路平台為農業發聲。
這幾年來,愈來愈多的人關注、投入農業,逐漸形成獨特的生活文化與哲學。台灣農業的改變、重新起步,或許不會立即見到成效,但盼能像周杰倫所寫的〈蝸牛〉一樣「一步一步往上爬」,「任風吹乾流過的淚和汗,總有一天我有屬於我的天」。
新的一年到來,也盼望天公伯啊多保庇,風調雨順、少災少難,祝福所有農民朋友「共同打拚行同齊!今年一定會好過!」,